其他的话以后再慢慢跟你讲。我们还有一个十年,两个十年,三个十年,讲未来要说的话。

当红偶像的二三事(二)

我在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娱乐公司里当练习生,我们公司原来是个小作坊,后来出人意料的捧红了两个师兄,和空降的一位组了个三人组合出道了,他们红的时候我还没进公司,一直到后来看到他们公司在招新的练习生我才来的。

最早红起来的那两个师兄是我们山城本地人,都姓王,就叫大王跟小王吧。他俩的粉丝很多,红了之后说什么的都有,我刚开始也不太懂这些。我们也被科普过公司的发家史,当初两人一起合唱一起拍短剧,吸引了最初的那批粉丝。

那时候公司总部还在山城,我们进公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到他们。只有身边的工作人员偶尔会提到他们,有几个是之前跟着师兄们跑行程的,包括给我们拍综艺的那个黄先生。

黄先生是个很有想法的人,能看出他来带我们挺无奈,毕竟师兄们红成那样,而我们只是一群前途未卜的小孩。我们拍节目的时候经常会被分组,公司的人告诉我们谁要和谁表现的亲近一点,还会安排在一起做游戏,一起跳舞之类的。我看到有粉丝评论说,我们是在复制师兄们的模式,我想着那他俩应该也和我们差不多,早期被安排在一起,应该也就是一起上课的关系。

第一次见到两个师兄是那年天快要入夏的时候,周末我们正在舞蹈室训练,没多久他俩也来了,我们那时候正好在练他们一首MV的舞蹈,他俩在前面跳,我们站后面跳,有时候两人跳错撞到一起去了会互相看一眼笑的特开心然后什么也不说接着跳。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俩就靠在一起背对着镜子坐地上,两人盯着一个手机看,低声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我们一群练习生谁也不敢主动打招呼,有个姐姐让我们给他俩拿瓶水,我从箱子里拿了一瓶递到他俩跟前,看了一眼反应过来少拿一瓶想回头再去拿,手里的水就被小王师兄接过去了,他好像看懂了我的意思,摆摆手说不用,刚刚练舞出的汗还在头发上没干,脸红红的还带着笑意。他拧开喝了一口递给旁边的大王师兄,两人又开始看手机。不得不说,近距离看师兄长得是挺帅,能红也不是像外界说得那样全靠运气。

那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山城呆着,经常来公司,见得多了自然熟悉一点,至少能说上两句话。在公司的时候也会一起吃饭,他俩吃饭一般挨着坐,都不怎么说话,但能看出来小王师兄有点挑食,遇上合胃口的能吃一大碗饭,不喜欢的就不怎么动筷子。大王师兄吃得快,看到旁边碗里剩的多会敲敲他的碗说他两句,小王师兄听了撇撇嘴,象征性的吃两口就又放下了。有天晚上训练完天都黑了,我收拾东西慢了点走的时候公司没几个人了,抬头看见他俩在走廊拐角站着,小王师兄拉着大王的袖子,轻轻晃了几下。

“我们一会去吃烧烤吧?”

“不行,中午不好好吃饭就想着吃这些。”

“就这一次嘛好不好?”

“怕了你了,说好就这一次,下次再让我看你不好好吃饭,我就……我就盯着你吃完,不然不许下桌。”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王师兄拉走了“嘿烦啊你怎么这么啰嗦,快走快走,不然一会没地方坐了。”

嗯?他俩关系好像还不错?我推翻了之前关于他们关系的猜测。

快到年底的时候,他们跟我们开始一起录自制综艺,组合三个人都在。私下的时候一般是另外一个师兄不太和他俩一起,都是自己一个人玩手机,他俩在一边有时候一起听歌或者打游戏。

其实我们一群练习生是有点怕大王师兄的,他看着不太好相处的样子,除了跟小王师兄在一起的时候脸上带笑,平时没什么表情显得挺严肃。所以有什么事我们一般都会去问小王师兄,但他俩大部分时间是在一起的,偶尔等他落单了我们才跑去找他。

有一次小王师兄笑着问我们“你们怎么不去问王俊凯啊,他刚就在这呢?”这还真是给我们都问住了一时站在原地,正当我们想着怎么开口回答就听他接着说“他这人就这样,没看起来这么严肃,你们不用怕他的。”我们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具体有几个人听进去了就无从考证了,反正那之后还是没几个人敢去主动接近大王师兄。

后来的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他俩还是整天同进同出,小王师兄的东西永远是从大王师兄的包里拿出来的。有时候大王师兄中午自己跑出去买一些点心零食回来,他自己不吃,大袋子给我们分,小袋子给小王师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是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小王师兄说得对,大王师兄应该是个很好的人。

天儿慢慢变冷了,那天我们的综艺录到半夜才结束,我跟另外一个小伙伴因为跟师兄顺路就被安排蹭他们的车一起回去。他俩坐在中间一排,我们坐后面,在这样狭小的空间我本来有点尴尬,但没多会小王师兄就靠着大王师兄的肩膀睡着了,我顿时松一口气。开了大约半小时就到了地方,工作人员叫醒了他们,他俩直起身子,我隐约看到他俩的手是从一个口袋里伸出来的,是我看错了吗?这是什么操作?我还在混乱中,大王师兄就下车了,然后伸手拉了还在车上的小王先生一把关了车门。额……他俩是住一起的吗?我印象中好像不是吧……我有点看不明白了。当然,他俩的事好像也不需要我明白。

中间有一期节目正好赶上小王师兄的生日,对流程的时候有一个读信环节,工作人员拿了一封信给大王师兄让他等会照着念,他当时收下什么也没说。后来正式录节目的时候他拿出的那封信不是当时工作人员给的,虽然我没看过内容,但是从我那个角度能看到信纸差很多,大概内容也差很多……大王师兄那封信的内容我记不全了,就记得很长,他念的时候还有点紧张,小王师兄一边听一边用手擦眼泪,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哭我也有点想哭,莫名其妙。

又过了很久,沾师兄的光我们有了一个站上大舞台的机会,去他们的周年演唱会当表演嘉宾。在那之前我们跟他们要一起集训,在北京郊区。说是集训,其实也跟我们在公司训练差不多,无非就是舞蹈课声乐课,除了休息吃饭在一起其他时候都是分开上课的。那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他俩突然吃着吃着饭吵起来了,吵得挺凶,小王师兄放下筷子就跑了,大王师兄刚开始坐着没动,一分钟都没有也追了出去,我们一群练习生当时有点懵逼,还从来没见过这阵仗,反而是他们身边的工作人员该干嘛干嘛,什么反应也没有。我还听见有几个人笑着说什么“赌这次多久能和好”“不赌不赌没什么悬念一下午最多了”,我想这可能又是一个我看不懂的情况。

下午训练都要开始了,小王师兄好像还没回来,我看到大王师兄也没进屋,站在门口玩手机,时不时抬头往外面看看,我还要上课看了两眼赶忙回了教室。晚饭的时候,小王师兄已经好好地坐在了大王师兄身边在碗里挑挑拣拣,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大王师兄一如既往的盯着他吃饭,嘴里还叨叨着“火锅不管饱,多吃点不然晚上又叫唤饿。”旁边有工作人员听到开始起哄“哟自己去吃火锅怎么不带上我们啊”“小朋友吃独食可不好”。小王师兄居然脸红了差点把脸埋在碗里,扒了两口饭又回句“你们想吃你们自己去,我才不带你们去。”对于种种我看不懂的状况,我已经习惯了。

晚些时候大家都各自回屋,我洗漱完去阳台想给爸妈打个电话,号码还没拨出去看到大王师兄小王师兄出去了,两人都戴着帽子,走到门口还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之后大王师兄牵着小王师兄的手走远了,看不太清楚两人的表情,但能感觉到步伐很轻快。夜深人静的时候容易想很多,我一个人躺床上开始想他俩的关系,虽然这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们来当练习生都是有一个明星梦的,不得不说真的很辛苦,还没出道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敢想象他们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我是个有点内向的人,和大家的关系不好不坏,有时候离家远了时常觉得孤独,所以我不太能理解他俩的关系。还没想出个头绪脑海就开始浮现出之前看到的一些场景,我居然生出了一丝类似于羡慕的情绪,真奇怪。

从那之后,我不自觉的开始注意起他俩,发现了大王师兄经常放在小王师兄身上的手,小王师兄偷偷红起来的耳朵,还有脖子锁骨上若有似无的红印,这些大概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

至于他俩是什么关系,我好像是明白了,但又看得不那么分明。不过不重要,他们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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